黃磊師從湖南大學建筑學院院長魏春雨,自幼在距湘江東岸不到500米的南門口長大。據他回憶,小時候在濱江一帶還有三四十個老廠。由于沒連成整體,這些老廠的現狀迥異。
建于上世紀30年代的裕湘紗廠是保存完好的一處。這所過去的“湖南紗廠”雖然遭遇
在工程機械之都長沙的湘江沿岸矗立著這樣一批老廠房:它們或凝結著城市記憶,或在我國近代工業科技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然而,在土地資源日趨緊張的今天,它們不是被夷平,就是成了擺設,或是淪為籠中之鳥,始終與所在城市相隔膜。
近日,一群從湖南大學走出去的年輕建筑師試圖喚醒這些沉睡的工業遺產。他們不滿足于各自在學術期刊上發表論文,而是緊緊抱團發聲,力求把它們盤活。
工業遺產面臨“空心化”
“剩下的老廠子已經不多了,特別珍貴!焙洗髮W建筑學院博士黃磊告訴記者。這名土生土長的“長沙伢子”,一說到濱江的“老廠子”就兩眼放光。
黃磊師從湖南大學建筑學院院長魏春雨,自幼在距湘江東岸不到500米的南門口長大。據他回憶,小時候在濱江一帶還有三四十個老廠。由于沒連成整體,這些老廠的現狀迥異。
建于上世紀30年代的裕湘紗廠是保存完好的一處。這所過去的“湖南紗廠”雖然遭遇了文夕大火,但大門、鐘樓及兩側辦公樓等得以幸存,并在2005年被列為長沙市級文保單位。
保護是保護下來了,可如今這座矗立在江邊的鵝黃色漂亮建筑卻時常無人光顧,其中的歷史更是鮮為人知,成了一座靜止的“城市雕塑”。
位于湖南大學和中南大學之間的一座老水泵房有著相似的命運。這座由蘇聯專家設計的長沙城西早的水泵房,雖被列為長沙市不可移動文物,其四周卻已被一座中型加氣站層層包圍和蠶食。
“遺產逐步被孤立、邊緣化,保存狀態岌岌可危。”對于湘江工業遺產的現狀,黃磊和導師魏春雨近在一篇論文中描寫道。
文化“激活”須合理“嫁接”
“作為建筑師,在設計之外還可以做些什么?”對于自己拋出的問題,清華大學建筑學院博士后王蔚給出的回答是:“讓建筑從建筑本身向文化遷移!
事實上,國內外并不缺乏工業遺產被文化激活的成功案例,比如催生了工業設計“紅點獎”的德國魯爾工業園以及北京的798藝術區等。
位于三叉磯大橋附近的長沙鋅廠,在我國首開西法煉鋅之先河。幾年前,湖南衛視拍攝“快樂男生”宣傳片時曾把背景選在這里,讓這座被“雪藏”的老廠很是熱鬧了一陣。可惜的是,這種熱鬧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偶像誕生了,偶像的載體卻消失了。”談起這件事,《中外建筑》編輯部主任屈湘玲深有感觸。
這種刻意的“嫁接”之所以曇花一現,原因就在于其不可持續,既沒有進行科學論證和評估,也缺乏合理的運行機制。
偏居城南一隅的長沙機床廠給了建筑師們一個驚喜。這座已有百年歷史的老廠曾是新中國成立后全國18個機床廠之一,2000年后該地塊被萬科集團獲得,竟出人意料地重獲新生。
記者在現場看到,原機床廠的第7車間被原封不動地保存下來,一塊巨大的玻璃幕墻豎立在刻有五角星的車間外墻南立面外,與整個老廠房交相輝映。萬科將其改造成了今天的“1912CLUB”,平時作為項目售樓部,有活動時便用來開辦沙龍展覽,還成了不少時尚新品在長沙乃至湖南的首發地。
“保護,不是要把遺產關在鳥籠子里。”黃磊認為,一味的保護無法給工業遺產注入生命力,只有將功能有效植入周邊的城市環境,工業遺產才能獲得可持續發展。
可持續模式有待理性開啟
相對于全能政府的單一保護模式,專家們認為合理引入第三方主體是更為可行的策略。
“工業遺產如果缺乏產業支持,注定行不通、走不遠。”東南大學建筑學院博士青說。
黃磊等人的努力引起了長沙市科協副主席王勇等人的關注。據了解,他們提出的建立“長沙濱江工業遺產帶”乃至“湘江工業遺產廊道”的設想已形成政協提案并提交,試圖為長株潭兩型城市群的建設補上一課。
而在這一切開始之前,不能逾越的步是土地污染評估。
“無論終開發用途如何,必須首先剔除土地污染因素。”黃磊建議,對那些污染較為嚴重但遺產價值較的工業項目,可通過一種“切片”的形式進行展示;對于污染不那么嚴重的工業遺產,則可根據社區復興、經濟振興、文化復興等不同的目標,或改造為公共設施、開放空間,或用于住區建設、產業升級,“方法有很多種,但切忌‘一刀切’”。
這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不僅需要政府和開發主體互信合作,“還需要遺產考古、建筑設計、環境治理等多專業的相互協同作業,才能達到目標!秉S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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