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建分布式資源環境下的知識服務體系,或將成為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的新路徑。
雖然對于報告中的數字,許多專家持有不同意見,但中國經濟轉型形勢的嚴峻卻已是不爭的事實。
在經濟轉型過程中,制造業無疑將發揮基礎性的作用。近年來,有關中國制造業未來發展的論述汗牛充棟,智能化、服務化、品牌化、國際化&
今年7月,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發布了一份多少有些“聳人聽聞”的報告。這份針對中國經濟發展的年度報告指出,中國現有的嚴重依賴海外出口與基礎設施投資拉動的增長模式已經難以為繼,如果不能迅速改革,2018年后中國GDP年增幅將降至4%。
構建分布式資源環境下的知識服務體系,或將成為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的新路徑。
雖然對于報告中的數字,許多專家持有不同意見,但中國經濟轉型形勢的嚴峻卻已是不爭的事實。
在經濟轉型過程中,制造業無疑將發揮基礎性的作用。近年來,有關中國制造業未來發展的論述汗牛充棟,智能化、服務化、品牌化、國際化……種種觀點不一而足。中國工程院院士謝友柏則有另一番思考,他給中國制造業開出的“藥方”是:構建分布式資源環境下的知識服務體系。
創新離不開設計
“沒有正確的設計,就沒有成功的創新。”謝友柏說。
如今,雖然中國制造業的產值已經在2011年越美國,但創新能力弱、產品附加值低等問題卻一直困擾著中國制造業。在謝友柏看來,造成上述現象的原因,是因為制造業缺乏設計競爭力,以及沒有深刻認識和有成效地對待設計競爭力中的知識要素,以致在兩方面的能力不夠,一個是設計知識的來源,另一個是設計知識的效率利用。
其中,知識的來源又分為已有知識的積累和新知識的獲取。“已有知識就好像一個水池,一個工程師在做設計的時候,能用到的已有知識的元素越多,設想的成功率也就越。”謝友柏說。
而當一個工程師設計了一個新的方案,并通過手段去評價這個方案是否成立時,就涉及到了新知識的獲取。“因為工程師要用此前沒用過的知識,去滿足現在不能滿足的需求。”
知識來源對于制造業的創新而言十分關鍵。上世紀90年代,謝友柏在參與某校的博士論文答辯時,發現很多博士論文的題目都是關于專家系統的,但是這些專家系統里卻并沒有專家知識。
這個問題在今天依舊存在。現在很多人提倡數字化和智能化,但在謝友柏看來,數字化和智能化只是工具,關鍵還要有知識,而知識不是靠數字化和智能化得來的,還是要靠對待知識的正確政策,這不僅僅是技術問題,更重要的是一個社會問題。
“現在知識來源和利用的模式和形勢不能適應國家對創新的要求,不能適應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對提設計競爭力的強烈需求,實際上已經成為創新和設計競爭的瓶頸。”謝友柏憂心忡忡地說。
新知識的獲取需要資源
那么,對于知識,我們應該有怎樣的認識?
關于已有知識的積累,謝友柏認為不是簡單的文檔堆疊,而是要對知識進行處理和管理,這樣知識才能被效利用。
“比如我買了一本參考書,如果設計的時候發現問題了,臨時再去查閱這本書,肯定是來不及的。所以,我們應該把已有知識處理成某種形態,就像現在的字典或者維基百科那樣,有問題的話,馬上可以通過查詢得到答案。”謝友柏說。
相比之下,新知識的獲取則面臨更多的挑戰。因為新知識的獲取需要多方面的資源。
“這些資源主要有五個方面,包括有知識的人,必要的硬件,必要的軟件,經驗的積累和資金的投入。如果缺少某一要素,資源就不能正常地運行,也就無法滿足新知識獲取的要求。”謝友柏說。
而就中國而言,謝友柏指出,不僅已有知識的積累不夠,更為嚴重的是新知識獲取的資源很匱乏,與我們現在的發展很不相稱。
以汽輪機為例,從上世紀80年代至今,經歷了亞臨界、臨界、臨界等好幾個發展階段,而我國卻一直疲于追趕。謝友柏指出,這正說明了我們新知識獲取能力的缺乏。我們引進了技術之后,卻不知道如何把新知識集成進去,所以只能不斷地引進。
“做任何創新,都要有新知識獲取的能力。這個能力是資源依賴的,沒有資源,創新就無法實現。”謝友柏說。
構建知識服務體系
在獲取新知識的資源方面,我國與國外相比差距甚大。
謝友柏告訴記者,他曾經去德國一家機床廠參觀。這家機床廠為了做塑料導軌,建立了專門的實驗室,里面有上百臺的塑料材料性能試驗機做實驗。
謝友柏感到不解,他問這家企業的負責人,作為一家機床廠,你們為什么要花這么大力氣做塑料材料的試驗?
對方回答讓謝友柏贊嘆不已。該企業負責人對謝友柏說,上可能一天有幾百種新的塑料產生,我們怎樣才能找到適合做我們機床導軌的塑料?必須自己做實驗。
而謝友柏在一家國內的大型制造企業中,卻發現連一臺掃描電鏡都沒有。這讓他感到了巨大的反差。
顯然,中國制造業在獲取新知識的資源方面亟待提升。
從歐美國家的發展經驗來看,跨國企業通過建立企業研究院,曾經很好地運用了獲取新知識的資源。然而,謝友柏認為這條道路在中國未必可行。“因為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經費,在所有企業內建立企業研發中心,去和國外的企業競爭。”謝友柏說。
此外,由于創新的頻率越來越,很多企業都意識到,如果新知識的獲取都靠企業自己去建立資源的話,負擔會越來越重,反而影響了企業創新的意愿。
比如上世紀70年代,一些大型企業進行了大量的資金和技術投入,去攻克大型汽輪發電機組的軸承油膜震蕩問題。到了90年代該問題解決之后,當初投巨資建造的設備也被拆除掉了。
因此,2000年前后,美國提出了發展“先進的工程環境”的概念,認為今后的設計應該更多依靠企業外部的資源。這與謝友柏此前提出的分布式資源環境下的知識服務不謀而合。
近,謝友柏向中國工程院提交了一份名為《支持企業提設計競爭力的知識服務工程》的重大項目建議書。他在建議書中提出了構建知識服務體系的三步走戰略。步是建立示范工程;第二步是運行示范工程,并逐步實現商業化運營;第三步是在較大規模上運行,完成設計知識服務工程建設,進行驗收和鑒定,并制定全面推廣的方案。
謝友柏告訴記者,這一服務體系由一個個的資源單元組成,提供細分和專業化的知識服務。同時,整個服務體系是市場化的。與現有的其他模式相比,知識服務模式可以更好地實現設計知識擁有者和設計知識消費者之間的利益平衡,從而更有效地促進人們去擁有知識、提供服務、解決設計知識來源和設計知識效利用的問題,支持設計競爭力的提。“如果國家能給一些政策上的支持,我們的制造業就能形成一個比較良好的創新基礎。”謝友柏說。
在謝友柏看來,中國制造業缺乏設計競爭力,也沒有深刻認識和有成效地對待設計競爭力中的知識要素,以致在兩方面的能力不夠,一個是設計知識的來源,另一個是設計知識的效率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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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知識服務
謝友柏指出,分布式資源環境下的知識服務,和現在大家比較關注的云計算有一些相似之處。不過,云計算的服務范圍相對狹窄,主要做計算的服務,而知識服務則廣泛得多,主要可以分為以下四種類型。
種類型是在細分和專業化的原則下,以某領域專業知識提供服務的單元。例如有限元場分析服務、材料組分和性能分析服務、各種專業的試驗服務等等。
第二種類型是以某行業產品知識為基礎,提供產品知識集成(設計)服務的單元。例如汽車設計服務、建筑設計服務、環境設計服務等等。
第三種類型是以某類零部件知識為基礎,提供零部件設計知識服務的單元。這類單元可以同時提供滿足新需求的零部件產品。例如滾動軸承供應商、房屋構件供應商、電子元器件供應商、材料供應商等等。
第四種類型是知識服務平臺。在知識服務體系中,該平臺主要發揮的是中介作用,比如把服務的需求方和提供方聯系起來,解決一些可能產生沖突和矛盾的問題,以及一些財務和法律問題的處理等等。
這四種類型的資源單元,利用信息網絡發揮作用,就構成了分布式資源環境下設計知識服務。因為他們要靠水平和質量的知識服務生存和發展,知識就是他們的資產,他們的積極性是設計知識來源和效利用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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